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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夏故事】河州脚户的精神世界

    2019-12-13 04:41:04

    来源:原创   作者:151****0413

    阅读: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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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来源;临夏文联企鹅号 脚户是特定社会里的特定群体。为了生存,他们有着自己特定的组织和行为。他们的精神世界也与他们的行业紧密相关。脚户与花儿 西北有句民谚:“陕西的乱弹,河州的少年。”在河州,“花儿”也称“少年”。河州是“花儿”的发源地,唱“花儿”,俗称“漫少年”。河州“花儿”内容非常丰富,有传统的、经千
    来源;临夏文联企鹅号
           脚户是特定社会里的特定群体。为了生存,他们有着自己特定的组织和行为。他们的精神世界也与他们的行业紧密相关。

    脚户与花儿

          西北有句民谚:“陕西的乱弹,河州的少年。”在河州,“花儿”也称“少年”。河州是“花儿”的发源地,唱“花儿”,俗称“漫少年”。河州“花儿”内容非常丰富,有传统的、经千锤百炼而留下的歌词,也有触景生情、随口而出的即兴之作。“花儿”属于高腔山歌,旋律音节跳跃性大、音域宽广、节奏舒缓、曲调动听、唱词优美、地域色彩较为浓重,流行于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的广大地区,传唱在汉、回、东乡、撒拉、土、保安和部分藏、裕固等民族中。大量的“花儿”所反映的生活、表现的主题、演唱的风格、抒发的情感,都带有比一般的民歌更加浓厚的悲剧色彩。因此,有研究者认为:“花儿”在瘠薄的西部土地上缘起的动因以及传播的苦难历程,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它不是“唱”出来的,而是“哭”出来的。

    一、“出门人”的歌

          柯杨先生在讨论“花儿”的族属问题时,认为“河州传统的‘花儿’中大量存在的反映‘出门人’的生活和离情别绪的歌,最早是由回族人民创作、漫唱的,后来才逐渐被各族人民所传唱,并长期流传下来”。认为“这是由于回族人民在河州地区的‘出门人’中所占比例极大,而且在出外谋生方面有着悠久历史传统的缘故。”   《尕马儿令》、《脚户令》等“花儿”,以及《下四川》等小调,都是表现“出门人”生活的一类花儿。这类花儿,曲调舒缓悠扬,摇曳如诉,极适合在铃儿叮当等马背上或风平浪静的木筏上漫唱。河州回族出外谋生,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由于历史原因,回族的耕种土地有限,且多旱田,在正常年景尚且谈不到充足的生活保障,每逢自然灾害,就更难以维持贫困的生活。因此,在人口不断增多的前提下,只有外出谋生,才能补家庭收入之不足。二是阶级压迫的沉重。广大回族在旧社会不但长期遭受封建阶级和本民族地主阶级的盘剥和压榨,而且还经常受到抓兵、拉夫的威胁,生活很不安定。在残酷的阶级压迫下,回族中,大多数只好出外谋生,以工匠、摊贩、水手或脚户为职业,成年累月地奔波于他乡。因此,河州的脚户多为回族。而脚户漫“花儿”就是为了吐露自己的悲苦,倾听自己的心声,减轻压在自己心头上的重负。而与此同时,脚户的妻子(或情人)——“屋里人”也在家里漫着“花儿”,述说着内心无尽的思念和牵挂之情。透过这些“花儿”,我们可以了解到脚户作为底层百姓出外谋生所经历的艰苦、动荡的生活以及他们丰富特殊的情感世界。

    (一)艰苦的商旅生活

    传统“花儿”中,大量的出门人走南闯北、东奔西走的唱词,真实地记录着他们的艰苦旅程。作为出门人,脚户们情不自禁唱出来的“花儿”,也真实地记载着他们的出门生活。

    赶脚的生活是艰苦而寂寞的,一路上伴着脚户的,是空旷的山野、单调的骡蹄声。为了排遣商旅生活的寂寞,调节内心的苦闷,脚户哥儿们会不自觉的漫起“花儿”,以提起精神赶路。

    河州“花儿”中,有一种专门反映赶马人生活的曲调叫“脚户令”。“脚户令”的产生,有些类似蒙古族长调。记得一位音乐家说过,蒙古族之所以出现悠长婉转的长调民歌,是因为在广阔的草原上,人烟稀少,牧民骑马从一个蒙古包到另一个蒙古包需要走很远的路。由于寂寞,人们在路途中只能以蓝天为伴、以草原为听众,咿呀的慢慢唱起来。唱地快,就会很快唱完,会更寂寞。所以一般一口气能从一个山头唱到另一个山头,这样蒙古族长调就诞生了。我想,“脚户令”之所以也是那样的悠扬婉转哀伤,应该也是因为脚户在旅途寂寞之情涌起时,只有以山为伴,以蓝天中的飘云为听众,所以才唱出旋律如此悠扬高亢且婉转动人的歌来。

     赶上个头口着出门呀哩,嘉峪关烤一笼火哩。漫上个花儿了宽心呀哩,鬼门关脑子里上哩。
    头帮骡子满头红,西口外的大路上响着马铃。你看脚户哥们好不英雄,喊一声花儿痛烂心。
    一位音乐工作者在他的文章中是这样来描写“脚户令”的:“脚户哥哥哟,他深深地眷恋着他的家乡,心中哦,揣着他小妹妹的心望,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赶着牲口一步一步地走啊,走啊,在大山丛林之中,和那寂静的荒野之中,与他相伴的只是风声和牲口脖子上的铃铛声,头顶着烈日,脚踏着皇土多么累。再苦再累,伴随他一声爽朗的吼声,唱出了一条西北汉子的人性和个性,多么的自豪,多么的豁达哟。”

    “脚户令”——《下四川》是一首为众人熟悉并喜爱的花儿。

    一溜儿山来者哟两溜儿山,三溜儿山呀,脚户哥下了呀四川;哎哟哟呀,脚户哥下了下四川。今个儿想来着哟明个儿盼,天天儿盼呀,夜夜的晚夕里梦见。

    这首商调式的民歌,包含着一种深沉伤感的情绪,前半曲不仅展现了黄土地宽广朴实的自然风光,也展现了西北汉子的一种粗犷、善良的感情。后半曲是情绪上的延伸,似乎从这首歌的旋律中我们能够看到:一片白云,一个太阳,映闪着光亮,从大山深处缓缓走出……一群驮在骡背上的脚户哥哟,嘴里漫着那依上哟哟的音调,每个音符似乎与天空相接,每个音符又都蹦跳在太阳照耀的地方,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伴着那噼噼啪啪的鞭梢声,带着山里人心中的惆怅,心里揣着尕妹妹的心望,亲吻着红红的太阳,头枕着温馨的月亮,一步一步哟,漫它个山花烂漫,漫它个心中的狂想,漫它个满腹的辛酸……在较远的年代,脚户哥们活跃的地域很是广袤。近代,河州脚户则多数跑短脚。远从四川中坝、松潘到陕西汉中、三原,近从青海循化、化隆、贵德、八燕戎格、同仁、西宁到甘肃兰州、夏河、甘南、凉州、甘州等,都留下了脚户们的足迹和汗水。在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看到这些地名,你很难想象到,脚户哥们长年累月徒步行走在这些地方是多么的不易。

    上走了西宁的古鄯驿,下走了窑街的大通。十八条骡子走泾阳,十九条二细的草帽(哈)驮上。中坝靠的是江油县,峨眉山就在个四川;走罢凉州走甘州,嘉峪关靠的是肃州。

    这些地名,都是脚户哥与买卖人足迹所到之处,编入花儿顺口常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很难想象在旧社会里,祖祖辈辈单靠中天为生,从不远离家门的庄稼人能编出这样的句子来。脚户哥肩负着来往货物运输的重任,每到一处,不仅要出售从河州带来的货物,返程时还要带上当地的特产。从“花儿”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脚户哥们运输货物的种类十分丰富。去四川往返驮运水烟、丝线、衣线、烤烟、川糖、茶叶(川沱、云沱)、黄裱、药材;去青海往驮食盐(青海湖盐),回驮茶叶;去陕西往驮土产,回驮白酒、草帽、犁铧、铁锅、棉花等;去甘南往驮面粉、蔬菜、百货,回驮肉、酥油、皮毛、蕨麻(藏语,人参果)等。 

    青枝绿叶的白帐房,海西挖一趟大黄。骡子上驮的是紫花布,苦命的哥哥当脚户。

    脚户哥们不仅是个运输职业者,更是文化的传播者。他们给河州人民驮来了生产生活必需品,同时,以这些物质产品为载体,他们也为封闭的大西北驮来了信息,驮来了时代前进的步伐,驮来了一个崭新的山外世界。脚户们所面对的特殊环境,决定了他们特殊的生活方式。脚户哥在外的衣食非常简单,既便于携带,也便于野外作业。夏天,他们一般光脚缠裹布、穿麻鞋、白汗褟,黑长裤。到了冬天,他们要做好充分的御寒准备,一般有耳套、皮帽、系腰、一裹沿、络鞮、套裤、毛缠子(裹腿)、毡窝子等等。

    青市布的系腰着缠三转,手拿上三环鞭子把骡子喊。腿肚上缠的是白布带,精脚片片上套麻鞋。 驼队每次出发前,脚户首先要预备好骡子的饲料,其次才为自己准备干粮,一般有锅盔、青稞炒面、面豆等等。他们的做饭工具是一种用铜锻制而成的、口小、底大、深圆、便于携带的罗锅。

    腿子(哈)走成个硬杆杆,支起个罗锅着吃炒面。脚痛呀腿酸着吃不下饭,你说嘛辛酸啦不辛酸?

    脚户所经过的大多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住宿条件也非常简陋。

    辛店的壁虱着店家的炕,烟呛嘛火燎地睡不着亮。

    每一次出门,对脚户哥来说都是一次严峻考验。艰险的道路、可怕的瘴气、恶劣的天气、突发的疾病、饥饿和劳累,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土匪都威胁着脚户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面对诸多困难,脚户们从没有退缩,他们用经验、勇气和智慧排除一个个障碍,艰难跋涉。

    往前看是荒沙滩,往后看是鬼门关;清眼泪淌着不干。黑疙瘩云彩者竹竿雨,人和骡子泡成个落水鸡。前没有站来后没有店,站在了路头上打了个尖。
    (二)压抑的情爱世界

    脚户们有最底层的生活经历,需要冲动的倾诉;有真情实感,需要迫切而经常抒发。他们需要“花儿”去协作劳动、鼓舞干劲、排除郁闷、填充穷苦无奈的生活,更需要“花儿”去赞美异性、歌唱爱情,呼唤对情爱的渴望。一位作者这样评价道:“主人公的人性在生活里受到了极大的扭曲。一声接着一声的‘阿哥的肉啊’,分明是歌者对恋人的日思夜想、渴望至极、珍爱到顶。爱的表达更加具有原始性和粗拙意味……山歌情调憨厚直率,沉闷哀伤、强悍尖利、荡人魂魄,更多的具有阳刚之美。”我国著名的新闻工作者范长江,曾在1936年生活地描写过河州回族筏子手们在劳动过程中唱“花儿”的情景,他写道:“他们与桨声‘哗啦’、‘哗啦’之际,常引颈高唱他们本地山歌,歌声高朗,震彻山谷,内容多述边人男女爱情之思,如‘阿哥的肉呀!阿哥来时你没有,手里提的肥羊肉。’这是说一个男子,提了肥羊肉去看他心爱的女人,而女人不在家,男子于失望之余,唱出来的情调。”在旧社会里,河州回族同胞中的许多人,他们的青春年华是咋惊涛骇浪和长途跋涉中度过的。只有明白了这一事实,我们才能对河州“花儿”中所表现的离情别绪有更深一层的理解。

    二、“屋里人”的哭歌

    在河州,“男人心慌唱曲子,女人心慌哭鼻子”,哭得有腔有调,也是“花儿”的一种,成为“哭歌”。脚户作为一家之主,要为家庭生计四处奔波。而“出门”的行为打断了家庭成员正常的生活程序,引起了双发难舍难别的“离家情景”。被称为“屋里人”的妻子为了宣泄苦闷的心情和表达内心的思念,在无人时,时常也会漫起花儿。这些女性“花儿”是对脚户生活的侧面反映,也是对赶脚户出远门引起了家庭巨细变化的最全面补充。男人们出门时的心肠毕竟要“狠”一点,他们往往唱出了“阿哥们去了是还来呢,你哭者当成个啥哩”、“千思万想丢不下,硬上个心肠了走吧(是)”一类的歌儿。但“屋里人”面对丈夫的又一次不知生死的别离和独自在家的无助,又怎么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呢?

    尕马儿拉在了柳林里,柳林里有什么草哩?一口一声的出门哩,出门是由什么好哩?

    一对犏牛犁地哩,心上拿刀子(啦)搅哩。半圆的锅锅里烙馍馍,蓝烟儿庄子(哈)照了;搓个面手(者)送哥哥,清眼泪把腔子泡了。

    这三首花儿,全部出自青年妇女的口吻。一方面是她们对“当家人”(或情人)出远门的哀怨与劝阻;另一方面,又觉得出门是谋生的需要,“不得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为他准备干粮,并表明让他早日回家团聚的愿望。丈夫出门在外,柔弱的妻子则要担起照顾公公婆婆的责任,忙完一天的活计后,闲下来最让她们牵挂的还是远方的丈夫。

    三间大房角对角,上房的们关着哩,提起艰辛比你多,见你是心宽着哩。

    还有少数脚户一去音讯皆无,有的病死异乡,有的遭遇不幸,这就给“屋里人”带来了更大的痛苦。有一首叫做“八来歌”的“花儿”,最能反映这种哀痛。

    白纸上写一颗黑字来,黄表上拓者个印来,有钱了带一批绸子来,没钱了带一匹布来。

    有心看一回尕妹来,没心了辞一回路来,活着是捎一封书信来,死了是托一个梦来!

    黄鹰连黑鹰打一仗,闪折了黄鹰的翅膀;阳世上脚户顶孽障,一把手遮不住太阳! 

    一部民歌发展史,也是人类的社会发展史、文明发展史、心灵发展史。脚户哥儿漫出的“花儿”,就是脚户哥儿心灵的真实写照。“花儿”记录着脚户们的生活,也更深地寄托着他们的情感。如今,与“信天游”等民歌形式一样,“花儿”的曲令、旋律依然在使用,但歌词的内容却随着生活内容的变化而不同。新创作的“花儿”中,已经听不到像当年行路人——脚户那样的苦与累;当年的脚户令,也被人们作为音乐欣赏而流传,年轻一代已经无法体会脚户们当年的心情,更不能像当年的脚户和他们的“家里人”那样长歌当哭地“哭”出“花儿”。“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只有那茫茫的青山,还有那盘桓在青山上的弯弯曲曲的驮道,默默地见证着脚户们的苦乐生涯,见证着“花儿”在历史长河中的变迁。  

    关键词: 临夏花儿 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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