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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2015-12-10 13: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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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就是父亲的生日。这些天,一些思绪总是挥之不去,想想年届古稀的父亲近两年身体垮得很厉害,总是这儿酸哪儿痛的,叫去医院吧,他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我们做儿女的话到嘴边就不得不咽回去。然而在我的心中却始终感觉到欠父亲的太多,想偿还又无从下手。



    做为一名强势的父亲,我偶尔还敢顶撞几句,然后赶紧逃离,弟弟就没这么幸运了,只得低声下气抑或保持沉默。在旁人看来,我脾气大、修养差、不孝敬老人,而弟弟却与我相反;在家里人看来,父母似乎在偏向我。其实,清官难断家务事,是非如何,只有天知道!



    我家居住在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加上家境贫寒,我们姐弟三人只有我一人考一师专从教,算是吃上了闲饭,姐姐从未进校门,而弟弟小学未毕业就在家放羊。他的羊倌龄比我的教龄长近十年,直到现在仍是羊倌,想想弟弟的工龄待遇,再想想我的处境,我自感好得没法说!



    在年少的那些日日夜夜,数不清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次数,以后听见郑智化的《水手》,心里才渐渐平复——原来中国的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的!也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父亲和小叔及客人们争吵得面红耳赤,多为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法,具体内容我已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把我说的记在本子上,看到时候......”但我从未见人记在本子上,包括我在内,没有两个人的意见是统一的,直到深更半夜了才不欢而散,过几天重复争论。现在才明白,人很难很难用语言去改变,争论的结果往往是谁也不服谁。父亲的强势和好为人师可见一斑。



    记得父亲为他们弟兄三人规划的人生——他学风水、搞迷信,我二爸学木匠;我岁爸学医生。他说他们弟兄就会吃尽人世间的饭。我父亲有那天赋,看地方、埋人之事也是他的职业,颇受信任者信任!我二爸也会点木工,可我岁爸的医生压根就不着边。可这样一位父亲在儿子考上大学时,也无从规划后代的前途了,让我自己拿主意。歪打正着还是被父亲言中——当年我上小学时,父亲经常对人说起我,说我书念得结果最起码一个瘦老师当得,当时有些童年的伙伴无不嘲讽地喊我“瘦老师”,以为父亲是说大话。上基础教育阶段的学时,父亲最常说的话是:“不爱念书了到学校把我的钱要来。”于是我不敢怠慢,当时就知道交给学校的学费那是不可能要回来的。记得上高二那年,父亲病了,卧床不起,我没有办法治他的病,也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只能每个星期天骑个自行车回家看望他。有一次班主任以为我说谎,请的假太多,竟未准假,我没有回家,结果第二周回家时,母亲说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成天念叨我,认为我不记得他了!强势父亲的软肋啊!



    上高中时,父亲通过关系,让我住在一亲戚家里,他家其它房屋都出租,唯我没收钱,房东家老爷爷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面值千金”。父亲经常进城时会看望我,给我带点馍馍,给点钱,有时买双鞋,但我们语言上的交流在我上初中那会就基本省成程序化的要求和满足要求了。我为什么就那么叛逆呢?直到今天我依然是个叛逆之人。习惯一旦养成,便不是最好的主人,就是最坏的仆人!然而父子关系明显好于从前,尤其是那场大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我才意识到威严表情下那颗脆弱的父亲之心!



    拿到天水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后,我征求父亲的意见,他很果断地决定我去——天水也是个好地方,将来毕业了有一碗饭吃,学校收的钱也少。那年的九月份,我身穿平生第一套新西服,在岁爸的陪同下走进了师专的大门,接受三年的高等教育。在我天水读书期间的第二年国庆节,父亲到天水来,由我当导游,转了一趟麦积山石窟和仙人崖。看到烧香的人很多,父亲也烧香,还让算卦先生给我算卦。多少年之后,父亲对仙人崖上石缝里渗出的泉水还感慨不已,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当时他硬是花了一块钱让我们父子喝了一小杯那凉水——他说那是神水。



    十三年的求学生涯里,我家在经济上虽然很拮据,但父亲对我的要求没有不满足的,我得感谢父亲!爱要说出口,但当着父亲的面,我还是挺难为情!转眼走入了工作岗位,当时家里有一辆野马牌自行车,被父亲高挂在房梁上,我工作单位离家近,上下班还骑我上初中时骑过的老红旗牌自行车。终于有一次家里搞建筑,我用自行车驮了一袋水泥,那时我回家的路宽不足3米,而且是泥泞路,雨天被三轮车压了三条渠,我小心地骑在中间一条渠里,结果在一个两丈左右的悬崖边还是出事了,那自行车的头本来不端,路又不平,车子刚一摆,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带人一起掉下去了。幸亏崖下有一堆软土,我摔得不严重,但老红旗是寿终正寝了。父亲啥话也没说,从梁上解下“野马”让我骑上。一年之后,我拥有了“永久”,“野马”就归弟弟使用了。



    他经常把一些几年才能用上甚至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东西搬回家,随手一放,近年来还喜欢上了根雕艺术,在田野里挖出了不少臭椿树的根拉回家,有的放在大门外,有的放在屋檐下,有的略作修饰放在上房桌子上。因此,在我们家来过的人都会体会到杂乱。可有谁能理解一个从十几岁就当家、喝过清汤挨过饥饿的人对物质有着怎样的感情!他可能不懂“一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道理,也不懂格物有致的道理,但他深信“货放百日自省”。我们父子经常为家里火炉的大小争嘴,但他已经习惯了仅仅让“火在炉子里烧着就行了,要那么旺干啥!



    说也惭愧,当年娶媳妇的彩礼钱也是父亲的。在我购置一简易住所时,父亲慷慨解囊,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元交给我时,里面竟有八十年代用过的十元面额人民币!2012年,我因意外欠下大笔债务,当我口干舌燥,面如土色四处求救几近无果时,又是父亲拿出来一万元,默默地交到我手里。当年岁末,父亲又取出来一叠面额不等的钱让我还帐,我数了近一万元。我知道,这都是父亲省吃俭用节约出来的,是从嘴里和身上省下来的血汗钱!在我失魂落魄之时,唯有父亲和兄弟才看出我的可怜,用伟大的父子情和手足执情让我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感受到深情和温暖。



    这两年,当我回到老家时,在外边转悠的父亲就会慢悠悠转回家,和这个昔日叛逆之至的儿子聊上这么几句,偶尔我还会因父亲的过激言论展开反击,父亲也会暂停他那种说法。心直口快的父亲生就一副火爆脾气,可想而知在平常相处时会有多么难以忍受!我是无法忍受而采取逃跑主义。然而,年届古稀的父亲明显老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态。他不再像当年那样用粗暴的家长式的指责来对付我的叛逆,而是采取试探性的退让迎合一个年届不惑儿子的强势了。工作之后,有很多的麻烦事让父亲为我生了无数根白发,而我几乎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最基本的职责,用无数的借口推脱这种责任。且不说事老以博取欢心为先,我甚至还没有做到让父母放心!



    父母正在迅速老去,如何才能让他们安度晚年?这是一个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的题目!涉及的人不多也多,涉及的事少也不少!



    父亲的生日到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给父亲祝寿!用最简单、最真诚的方式让他度过七十大寿!我要为他卖个生日蛋糕,让他的儿孙们给他说声:生日快乐!



    【作者:会宁县李家窑小学孙新彦、编辑:杨宗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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